威尔逊︱瓦山和瓦山的植物

范晓译自威尔逊（E.H.WILSON）的《一个自然学家在中国西部》第十九章（《ANATURALISTINWESTERNCHINA》CHAPTERⅩⅨ）

刘怀仁校

（英文原文附后）

注：为中文读者阅读方便，中文译文中，把英文原文中的英尺、英里等数据都换算成了米、公里。

E．H．威尔逊（ErnestHenryWilson，-），英国植物学家、园艺学家、探险家。他在年至年间，曾4次来到中国，3次进入横断山地区考察。威尔逊被西方称为“打开中国西部花园的人”、“中国的威尔逊”，他对植物的研究和推广作出了巨大贡献，为西方国家引种了大量的园林花卉植物。

年在伦敦再版的威尔逊的《一个自然学家在中国西部》一书，以及该书中关于大瓦山的一章。

瓦山（译注：即大瓦山）是宗教名山峨眉山的姊妹山，位于东经°14′，北纬29°21′，距嘉定城（译注：今乐山）有六天的路程（约公里）。由嘉定至瓦山沿途的地域是崎岖、荒凉和多山的，道路恶劣。

巴贝尔是曾经游历和登临过瓦山的外国人，象在峨眉山一样，他也给出了瓦山的高度：海拔米，与相邻河谷的比高为米。我读取的高度数据是：海拔米，相对高度米。把气压计的误差考虑在内，我认为瓦山的海拔高度不会低于米。以作为海拔高程客观指示标志的植物来看，瓦山也要比峨眉山米更高；这与当地人的观点相同，他们也认为瓦山要比峨眉山高。（译注：大瓦山与峨眉山的实际海拔高度分别为米与米）。

从峨眉山顶望去，瓦山象一只巨大的诺亚方舟，船舷高耸在云海之中。从近距离看去，瓦山是由一层层垂直的石灰岩峭壁构成，仅在一个地方存在缺口，瓦山具有一个奇特的平台状峰顶。从位于山麓洼地的大天池的村庄看去，瓦山顶呈异乎寻常的方形，山项与四周的绝壁几近垂直相交。看上去瓦山高出大天池的村庄似乎不会超过米，但实际上它要高出米。当瓦山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时，大约是在32公里的距离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瓦山——它看上去是这样一个巨大的悬崖，这个悬崖的壮阔宏大使其高度相形见绌。

游历瓦山的第一位外国人是已故的巴贝尔（E.ColborneBaber），他曾在年6月5日登临瓦山。他对瓦山的描述是那样的精确和美妙，我不可能作得更好，只能引述他的报告：

“这座最壮观的山的上部，是一系列的大约有十二个到十四个绝壁，一个绝壁之上又是另一个绝壁，每一个绝壁都不小于61米高，每一个绝壁与它之下的绝壁比较，其后退都是很微小的。每一个绝壁都是很有规律的连续地围绕在山的四周。或者它可以被看作是十三级阶梯，每一级有55米高9米宽。再或者它可以被描述为十三块方形的或近长方形的石灰岩岩板，每一岩板有55米厚，边长1.6公里，它被整齐地准确地平放堆叠在一个米高的基础上。或者，它可以比喻成被粘合起来的一串立方晶体的宝石。也许它本身就是无可比拟的。有一天游客将会来到这里并创作‘绝妙的文词’；但他不可能为这样一个糟糕的目的选择更好的地方了；如果他比他的同伴更明智，他将只是去观看和惊叹，少言慎语，把描绘留给别人。”

年9月20日，威尔逊在另一次大瓦山之旅中，由大天池拍摄的大瓦山。转引自印开蒲等著的《百年追寻——见证中国西部环境变迁》一书。

年6月30日下午，我到达了大天池旁的村落，这里可以作为登瓦山的起点。这个小村子位于一个椭圆形的洼地里，四周望去都是高山。洼地大约1.6公里长，最宽处不到0.8公里，占据洼地底部的是一个被繁茂的绿草地所围绕的小湖。一种飞燕草开着可爱的蓝花，到处都是。中国人称它为“伍促”，并说它对人和牛都是有毒的。农舍周围，种植着玉米、豆类、荞麦、土豆。这儿的人们大都信奉基督教，一座罗马天主教的教堂是村子里唯一优雅的建筑。

我们找到了一位向导，并于7月1日早上5点45分离开小旅店，开始登山。当我们出门时，一切都在朦胧的雾中，感觉非常潮湿和阴冷。依稀难辨的小径蜿蜒曲折、陡峭难行。下午2点30分开始下雨，在我们整个下山的途中，雨下不停。下午6点30分我们回到小旅店时，里里外外全湿透了。

瓦山曾经为茂密的冷杉林所覆盖，但它们遭到砍伐已经很久了，多数冷杉还躺在它们倒下的地方并在腐烂。视野所及都是杜鹃灌丛，大约6米高或更高一些，在腐朽的冷杉树干上生长。这些被砍倒的冷杉树有的树高不小于46米，树围不小于6米。在瓦山顶还有一些冷杉被保留下来，但已没有很大的树了，而且几乎所有的树梢都被风雪所折断。

瓦山，与我在中国游历过的其它一些山一样，都太清楚不过的显示了中国人对自然的破坏。在现行的制度下，只要五十多年的时间，在中国的中部、南部和西部，将不会再有一英亩可进入的森林留下了。仅木炭的生产就已使硬材林和灌丛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在瓦山的西边，制备钾碱盐的产业十分普遍，它也正在以残忍的方式摧毁着植被。我把这里橡树、山毛榉和榛类的缺乏归因于烧炭业。

年9月20日，威尔逊在另一次大瓦山之旅中，在今永胜乡花茨村附近的位置，拍摄的大瓦山（照片远景的桌状平顶高山）。转引自印开蒲等著的《百年追寻——见证中国西部环境变迁》一书。

除了冷杉之外，其它的针叶树仅有云南铁杉（Tsugayunnanensis），刺柏（Juniperusformosana）和油麦吊杉（Pic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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