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蛇莓 >> 蛇莓形态 >> 正在见证,诸多衰老时刻黄仙进
小引:进入忙碌的期末生活,读书的时间逐渐变少。许多时候都想轻盈地睡去,不去管诸多杂事,这次依旧选择日常抒情的口吻,在坚持为诗歌做完减法之后,又开始做加法。至今,还未明白,什么是诗?
黄昏和夜晚擦出的火焰,不可描述
裸着身子,阳光再一次流淌
脊背金黄或黝黑。把悲伤叠进
松针上的露水,化为豢养的细小浪花
这些小足够击中我的内心
或者端坐黄昏的血泊中,成为另一种古老意象
总有一条明亮的河,流经我们的身体
总有,欢快的鱼儿和鸟鸣随太阳升起
许多有雾的早晨,依靠在阳台吞吐酒气
蝴蝶般轻盈地瞌睡,或者呼吸一朵野花
你小臂上的芝麻胎记像生长莲藕表面的褐色斑痕
太阳下沉的许多时候,我都这样看着你
呼喊你的名字,像吟诵一首酒香弥漫的诗
细密的流水声中,逃脱方言和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围攻
在夏日午后的热气里,骑车去寻找小河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入我们的身体
那就脱下吧,跟着人群跃入水中,将碧绿举过头顶
享受中流击水的片刻欢愉!
沙滩上瘫软的许多事物
夏日的阳光猛烈,流淌。散发着蓬勃的肉感
沙滩上瘫软许多事物,远处
层叠的浪花画出抛物线,击中草莓泳裤的人
哼着轻快的曲子,感受水漫过脚踝瞬间
片刻的清凉,如你丰腴的手臂,轻盈地梳理头发
江水要比嘈杂的人声更快覆盖我们的脊背
弓着背在颗粒里滑动,成为镜中鲜艳的旗帜
或者另一个年代的符号。手捏一枚贝壳
倾听大海的潮声或没打磨出珍珠的落寞
脱下过去的疲惫吧,不再像枚螺丝
死拧在流水线。一只水鸟,开始炫耀慵懒的傍晚。
昨日鲜艳温柔,走出年轻的母亲
我是那样小巧,像玩具被放置在沙滩
努力用小铲子修饰未加固的城堡
我的父亲,一辈子没有见过海
对盐的理解来自于汗水
贩卖水枪的老人,闭上一只眼瞄准
他一生都想击中什么。远方滚动的风浪
和比基尼美人。含着相同的危险
一艘破裂的船,骨架撑在沙滩
像只巨大的马门溪龙。它的不幸,让我对流水和岸
有了概念,晚风依旧会抚慰
轻盈的伤口和柳枝中散步的人们。之后,阳光垂落
巨大青铜器端坐在道路两侧,古老的光
翻开夜晚的美丽内脏[1]
化用远子《白日漫游》“夜晚露出了它美丽的内脏”
城市的诸多衰老
冰箱不会吐出新鲜的蛇莓和青苔
保鲜膜像蛇一样,咬住响亮的父亲
生活在城市,必须学会忍耐的品质
一堆生者,擅长在另一堆火石中
翻找一个死者的名字,假日大道尽头
车流目送日落,像哀悼流水的逝去
黄昏丢失的马匹,驮着月光归来
汇聚成一条闪亮的河。我们身体的水
正淹没自己。
黄铜顶针
白鹤、红嘴海鸥、菊花共同舒展的午后
好像一切都躲入针线,宋朝女人
用穿针手法驱散午睡后的昏聩
将流水、阳光、植物、马匹
土匪,船工,戏子,通通嵌入
一张素色的布。或者,用灵巧的手法
使七个孩子贴合大人衣服。黄铜顶针
用脊背支撑一切,对抗贫穷的顽疾
许多年后,我从椭圆的盒子里,拿起一枚顶针
捏着环形的,古老的,循环的时间
好像回到,在祖母母亲之间
铜质的宇宙,不断扩大、伸长
变得无比明亮
诸多时候
学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撕下日历的红叉
或是拆掉一件旧毛衣
诸多时候,喜欢在傍晚散步
跨过许多树木枝叶,在鸟鸣中学会张望
出租车在攀爬、学着河流摆动
路边闲暇的棒棒打牌,或者投出长久的注视
走过这些折痕和交错的阴影
去千厮门大桥,观察白日依山尽的意象
最后的阳光在身体表面蠕动
晚风刚好勾起褶皱,如你的衣裙
昨晚生出的美丽斑纹
像只蝴蝶,停在你的脖颈。这些幸福景观
像一道闪电。在遍植死亡的夜晚
吐出老父亲般
生锈的语言
黄仙进,云南昭通人,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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