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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十九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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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门口是一条从记事起就有的水泥马路,每天人来人往。
在我家院墙的外面,有一条小巷,静、长,却足以望到尽头。
我总爱在巷子里摘些野草莓来吃。后来才知道,它叫做蛇莓。
熟透了的蛇莓通红通红的,同草莓的颜色差不多。
但蛇莓与草莓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蛇莓个头小,圆圆的,没有草莓尖,果子下面有几瓣绿叶伴着,根茎拖起所有,实在可爱。
也不记得是什么季节,大概是雨后的几日,我拉着我的玩伴,蹲在巷子两边的墙角寻蛇莓,还要比一比谁寻到的多,谁的大。
那个时候,巷子的墙角里,长了非常多蛇莓,周围再多的绿草也盖不住它的风姿。放眼望去,曲径通幽的巷子,如蛇莓庄园一般。
蛇莓不甜,但味道特别纯净,如泉水。
我们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子,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虽不那么富裕,却也怡然自得。
那时候的我们,总要将这莓子擦干净,分一分,进肚子的。
不论莓子上有多少泥土雨水的痕迹,都掩盖不了它如泉水般的甘甜。那份甜蜜,虽没有大口喝泉水来的痛快,却是今日无法再体会的味道。
许多年过去了,巷子还在那里,蛇莓或许还生长着,我也许久没有走过那条巷子了。
巷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住着,原本可以看到尽头的、一下雨就满是泥泞的小路,被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占领。
从我这一头向里望去,最远也只能看到隔壁邻居的家门、墙壁。
从前那从头到尾、将巷子的美丽一览无余的舒适再也没有了。
再远一些,似是看到那密的堵住视线的野草脸上挂了一抹邪笑,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幕竟让我想起了坐在村支书位置上的那个人,大概是我总能从他那张有点像黑熊的脸上看到邪笑。
我揉了揉眼睛,竟不见了。
想要再去探究,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高的与天都连在一起了的草。
蓝天与绿草,本该让人安静的,在这里,却让人无限落寞。
我想,草丛中必定会有蛇莓还在生长着,但身上却绝不会有那份纯正的泥土香。
我渴望着有把镰刀,能在转瞬间将这些快要长到天上去的野草们清理掉,可已经这么多年没有人理睬的野草早已根深蒂固,又岂是轻易对付的了的。
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些野草越长越高,露出了那抹邪魅的笑,并笑出了声来。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草长得越来越高,眼看就要划破天空,终于,一把镰刀飞过,落在了泥土里。
野草丛顷刻间便消失不见,留下了满园蛇莓。
忽而醒了过来,跑到家门外,向小巷深处的方向望去。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蛇莓园。
这一天,妈妈告诉我,村支书贪污被抓,村民们很高兴。我终于有机会能看到那个满是蛇莓的小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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