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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童年草木回味
■王崇彪
吾辈童年生活,为农耕余响。彼时虽不饥馑,但食品甚匮,尤使农家黄童思而兴叹,遂在草木中寻觅野味,聊塞馋吻。如今忆起,不免又生出几分甜涩的怀念和绕怀的乡愁。
茅根和茅掌
故乡的田埂和丘坡上,长有一种极多的野草,即《诗经》里“白茅纯束,有女如玉”之白茅。
开春,我们几个伢子挖野菜时,也顺带挖取白茅的根。大医药家李时珍说:“其根牵连,故谓之茹。”我们哪晓得它叫茹?只知其洁白如玉,条条相连,长而有节,颇似折耳根。把根擦洗净,入口一嚼,甘甜极了。因为津津多汁,味道似比当时高粱饴一类的糖果还美。庄子里有位大奶奶(堂祖行一,故称之),随当过保正的堂祖见过世面。仲春她亦采茅根,不是食用,而是晾干为药,名曰“丝茅”,听说能治衄血和尿血。她也不对外公布,也许是独家单方吧。
阳春四月,和风一吹,几乎一夜间,田埂头,丘坡上,原先牙状的白茅,耸起了无数的茅针,我们称之茅掌。那嫩绿的外皮内,似有生命之花在涌动着,这就是尚未开放的荼。一旦怒放,则遍地如雪,“如火如荼”的成语盖由此而来。当然,我们不待它发华,就先下手为强,开始拔茅掌。茅掌有节,轻轻一拔,噗的一声就拔出一根,我猜想禾苗拔节大约也是这种声音吧。不一会,我们每人就拔了一大把。把茅掌的外皮剥开,里面就是茸茸然的嫩白花穗,诗经中“手如柔荑”之柔荑许是它吧。这未见天光的花穗,此时就是我们的珍馐,嚼在嘴里,又嫩又柔,还有淡淡的甜润和清香。
刺莓柴
野蔷薇,因枝蔓遍生刺齿,也叫刺莓,家乡则称之刺莓柴,大约它是小灌木,砍下可以做柴火。
刺莓柴的花很美,多为粉白、浅红,也有大红的,所以杨万里有诗云:“燕脂浓抹野蔷薇。”尚有一种七姊妹,花有七色,可谓姹紫嫣红。刺莓柴花很香,是一种渐沁心脾而终能透骨的香,往往引得花影下浣纱、捣衣的村姑,迷醉了,有了怀春的心思。此花静静地开着,也不去招揽谁,却又被家乡人呼为“卖笑”,吾真得为它喊冤。
此花,也可采撷晒干做药,但我们伢子不摘它,而是要摘茎。摘时,择粗而嫩者,就如折断大葱般将其折断。但此举也不易,因为它如鲁迅所说,乃“带刺的蔷薇”,所以每次折它,都要被扎到手指。但为了讨得“口福”,也就顾不得挂彩了。取茎后,亦似吃大葱一般,撕去外皮,即可啖食,脆而有甘味,且含清香。
至秋日,刺莓柴又捧出了累累的攒珠般红果,光泽艳丽。人们名其果为营实,不知何意。过去大人曾用以酿酒,或入药。伢子们把果子摘下,剥开,剔除里面的白籽,用来食用,酸甜可口,有时引诱得“害牙”(家乡话,指怀孕)的小媳妇,也向伢子们讨要。
蛇莓与山莓
蛇莓,故乡又叫蛇泡草、蛇孟子,不知与蛇可有干系,但能治毒蛇咬伤。一次有位堂哥割草,被土公蛇咬了,他便将旁边蛇莓的叶子摘了一把,嚼碎,敷在伤口,果然无恙。蛇莓多匍匐于较潮湿的埂坡草丛,直到仲夏开小黄花,才引人注目。两个月左右,结粉红小果,形同草莓。我们开始采摘时有些小心翼翼,怕有蛇在旁护着,就像神话里龙蛇护着灵芝一样,因为它叫蛇莓嘛。采得多了,也就无所畏惧了。其果皮红色,果肉雪白,鲜甜多汁。吾母有时将其洗净,以糖腌渍后,其味远胜现代草莓。
蛇莓是草,树莓则为直立灌木,因枝生皮刺,又叫泡儿刺或麦孟子,初春开花,花白色,孟夏结果,果实由很多小核果组成,近球形,多为红色,但也有黄色或紫色,密被细柔毛。树莓多生家乡北边的山地,长得比伢子高。但采不到果不能硬拽,因一用劲熟透的果就纷纷如雨掉落。我们一般用竹耙轻轻把枝头钩低下来,再攀住逐个摘取。树莓果更娇嫩些,味道也似乎更甜。据说其能醒酒,所以有时也看到醉酒人家的妻儿前来摘树莓果。如今,树莓被开发出许多变种,如蓝莓、黑莓、黄莓等,但其果味也许不是我们童年的那种味道了。
桑葚和含羞果
对桑树,我们都很熟悉。它也是诗化的树,从“期我乎桑中”到“鸡鸣桑树颠”,都是很美的意境。家乡似乎不养蚕,所以我们伢子很少“爰求柔桑”,巴望的是这树上什么时候彩云一片,垂挂着饱满的红的、紫的桑果来。它的花大抵是淡绿色,不引人白癜风病该如何治疗北京哪个专家治疗白癜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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